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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体育官方北师大黄荣怀教授 智慧教育的三重境界:从环境、模式

发布时间: 2024-03-29 02:16:57   来源:b体育官方网站 作者:b体育官方网站登录网址  

  教育信息化的概念起始于20世纪90年代,旨在教育领域中全面深入地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来促进教育改革与教育发展。当前,我国教育信息化正处于从初步应用融合阶段迈向全面融合创新的过渡阶段,无论从国家地区的宏观层面、学校组织的中观层面,还是学习者个体层面来看,教育信息化都是一个平衡多方关系、创新应用发展、追求卓越智慧的过程。

  智慧教育作为教育信息化的高端形态,在全球范围内的呼声越来越响,影响也越来越大。近10年来,全球很多国家开展了一系列智慧教育的研究和实践。2006年6月,新加坡公布了为期10年的宏伟计划——“智慧国家2015”(Intelligent Nation 2015,IN2015),其目标是:利用无处不在的信息通信技术将新加坡打造成一个智慧的国家、全球化的城市,总投资约40亿新元。2011年10月,韩国教育科学技术部发布了《推进智能教育战略施行计划》,将智慧教育作为国家信息化的战略重点优先部署。(朴钟鹤,2012)2012年,由计算机科学、教育学、环境学、教育技术学等领域的国际专家发起的“国际智慧学习环境协会”成立,《智慧学习环境国际期刊》(Journal of Smart Learning Environment)同年创刊,首次国际智慧学习环境大会于2014年7月在香港教育学院召开。而我国早在2005年就成立了“中国智慧工程研究会”,致力于研究智慧科学,培育智慧人才,提高中华民族的智慧水平和创新能力,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力量。(中国智慧工程研究会,2014)

  一般认为,智慧教育这一词语来自于钱学森的“大成智慧学”。(展立新等,2013)钱学森在培养科技创新人才的教育构想中提及“集大成、得智慧”,并提出四种构想,即:(1)用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结构培养和教育学生;(2)让大学生懂得系统科学;(3)让科学和艺术“联姻”;(4)改革数学课程。(杨桂青等,2009)钱学森对智慧教育的系统理解可以归纳为“大成智慧学”。他认为,纵观近当代的教育发展史,“我们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全才伟人;走到19世纪中叶的理、工、文、艺分家的专家教育;再走到20世纪40年代的理工结合加文、艺的教育体制;再走到今天的理工文(理、工加社科)结合的萌芽。21世纪我们又回到像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全才了;但有一点不同的是,21世纪的全才并不否定专家,只是这位全才大约只需一个星期的学习和锻炼就可以从一个专业转入另一个不同的专业。”(钱学敏,2004)钱老的这种观点可能与当时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和要完成的使命具有密切的关系。当时,钱老从国外归来受命负责主持我国的研制项目,他需要协调当时国内各个领域参与该项目的专家,这就需要不同学科领域的专家通力合作,把理、工、文、艺结合起来走向大成智慧。因此,钱老谈的“大成智慧学”其实是指当人面对变幻莫测而又错综复杂的事物时,能够迅速做出科学、准确而又灵活、明智的判断与决策,并能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新。

  在计算机领域,智慧一词从语境和理解两个维度,经历了从数据(Data)到信息(Information)、再到知识(Knowledge)和智慧(Wisdom)的过程。过去人们更多关注“数据”和“信息”,强调对经验的理解;未来人们将更多关注“知识”和“智慧”,重视对新奇事物的探究。从“理解”的维度来看,研究、吸收、操作、互动和反思是人类认识知识的五个阶段和过程,也可以简单理解为是数据挖掘的过程。从“语境”的维度来看,“数据”强调对某些“部分”的收集,“信息”强调若干“部分”的联结,“知识”强调一个“整体”的形成,“智慧”则强调多个“整体”之间的联结(见图1)。

  因此,智慧教育可理解为一种智慧教育系统,其定义为“智慧教育(系统)是一种由学校、区域或国家提供的高学习体验、高内容适配性和高教学效率的教育行为(系统),它能利用现代科学技术为学生、教师和家长等提供一系列差异化的支持和按需服务,能全面采集并利用参与者群体的状态数据和教育教学过程数据来促进公平、持续改进绩效并孕育教育的卓越”。这一定义将教育技术学领域关心的问题和目前教育学领域关心的问题有机关联到了一起,并尝试从教育方针、政策、信息化的角度来解决教育公平的问题,但更多的是为了解决教育的卓越问题,即我们下一代培养的人是否卓越的问题。

  从现代教育系统的构成要素来看,智慧教育系统包括现代教育制度、现代教师制度、数字一代学生、智慧学习环境和教学模式五大要素,其中,教学模式是智慧教育系统的核心要素(见图2)。从教育教学的角度来看,教育教学更关心国家层面的人才培养目标,而国家人才培养目标又是通过国家的知识生产能力体现出来的。我国当前为世界贡献的真正的、能引领世界发展的学术思想并不多,其根源就在于我们今天的教育体制与教育目标并不适配。这种知识生产能力可以进一步细化为效果、效率和效益的问题。这就是智慧教育所关心的问题。

  如果将教学模式、现代教师制度和数字一代学生合并为新型教学模式,则智慧教育系统可转化为由智慧学习环境、新型教学模式和现代教育制度三个层面构成,而且智慧教育系统通过寻求教育体制与教育目标的适配,从效果、效率和效益三个方面不断提升知识生产能力,以最终实现培养卓越的国家人才的教育目标,这就是智慧教育的三个境界(见图3)。

  智慧学习环境是从智慧地球、智慧城市、智能楼宇的概念中迁移过来的。所谓智慧学习环境,是指一种能感知学习情景,识别学习者特征,提供合适的学习资源与便利的互动工具,自动记录学习过程和评测学习成果,以促进学习者有效学习的学习场所或活动空间。智慧学习环境能够实现物理环境与虚拟环境的融合,能更好的提供适应学习者个性特征的学习支持和服务。(黄荣怀等,2012)智慧学习环境的技术特征主要体现在记录过程、识别情境、联接社群、感知环境等四个方面,其目的是促进学习者轻松、投入和有效的学习。

  智慧学习环境主要由学习资源、智能工具、学习社群和教学社群四大要素构成,而且学习社群与教学社群之间是相互关联的,同时智慧学习环境要考虑学习者的学习方式和教师(设计者)的教学方式。换言之,智慧学习环境的构成应与具体的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相关联,不存在统一的、笼统的智慧学习环境。智慧学习环境的技术支撑与组成要素的关系如图4所示。

  由于传统的教学模式较为忽视学生的个性发展,学生的创新思维受到抑制,因而难以适应科技和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要。现阶段我们正在经历一场“教学模式危机”,人们对创新教学模式的呼吁越来越强烈。(祁映宏等,2005)随着信息技术的引入,创新的教学模式正以全新的形态不断涌现,并影响着教育实践。教学模式的分析框架主要包括三个层面(见图5):一是宏观层面,包括教学理念、教学环境和学习需求三个要素;二是中观层面,包括教学、学习和课堂三个要素;三是微观层面,包括教师、学生和教材三个要素。在信息时代,随着技术逐步融入课堂教学中,传统的教室环境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因此催生出学习新方式、教学新方式和课堂新形态的变革。

  教学模式之所以要变革,核心的原因就在于现在的学生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前的学习者群体是所谓的“数字土著”(Digital Native)或数字一代,信息技术对他们的认知、态度及行为习惯的塑造是空前的。(顾小清等,2012)当前讨论学习者的特征更多是分析学习者的人格特征,如Eysenck等(1985)从内外向程度和情绪稳定性两个维度将人格特征划分为胆汁质、忧郁质、粘液质和多血质4种类型。德国心理学家斯普兰格(Spranger)根据人类社会文化生活的6种形态将人的性格分为经济型、理论型、审美型、权力型、社会型和宗教型6种类型。(张良等,2010)瑞士心理学家荣格(Carl Gustav Jung)按照两种态度类型(外倾型与内倾型)与4种机能(感觉、思维、情感、直觉)的组合描述了8种性格,即外向思维型、外向情感型、外向感觉型、外向直觉型、内向思维型、内向情感型、内向感觉型和内向直觉型。(安步赢等,2010)了解学习者的人格特征对于因材施教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在信息时代,人们更加提倡个性化的学习,因此首先要了解学习者的类型,并通过不同的技术手段为不同类型的学习者提供适配性的学习内容。现在的学习者更多是“数字土著”和“数字移民”(Digital Immigrant),还有部分是“数字恐龙”(Digital Dinosaur),这使得信息时代的学习者类型更加丰富。曾有人这样形容:“如果你小于20岁,你是数字土著;如果你大于20岁,且无论你懂多少技术,你都是数字移民;如果你大于40岁,且拒绝使用技术,那么你就是数字恐龙。”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当前教育所面临的很大问题——教师不了解学生、家长不了解子女,因而难以达成良好的教育效果。数字土著与数字移民在学习偏好上表现出较明显的差异:例如,数字土著偏好:(1)多源头快速接收信息;(2)多任务和平行处理;(3)喜欢图片、声音和影像;(4)超链接资源;(5)实时互动;(6)用户生产的内容;(7)及时、关联和趣味的学习。而数字移民则偏好:(1)从有效源头获取可控信息;(2)单任务或聚焦特定的任务;(3)通常喜欢文字信息;(4)隐私需求和个人反省空间;(5)线性的、逻辑的和顺序的信息呈现等。(Prensky,2001)这些差异迫切呼唤教与学方法的变革与创新。

  纵观教学模式演进的历史,经历了从传统面对面教学到“Web1.0”技术支持的面对面教学、“Web2.0+数字工具”技术支持的面对面教学、“Web2.0”支持的在线教学、混合式教学等信息化教学模式。尽管在不同模式下技术的作用和功能并不相同,但是这些不同的教学模式并不是彼此排斥、彼此替代的,而是互相共存、共同促进的。传统的面对面学习多以知识精加工型学习为主,强调统一规格、统一步调、统一检测,学习者的学习路径是同质的和线性的,学习方法单一且相对僵化,因此不利于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黄荣怀等,2010)而随着时代的发展,数字一代学生的学习方式将以知识贯通型学习为主。这种学习方式强调构建规格多型、路径多样、评价多元的教学生态。学习者的学习路径是差异化的,既有线性的路径,又有从点到面或从整体到局部的学习路径。(黄荣怀等,2010)以此构建的新型教学模式可能会更加倾向于任意时间(Anytime)、任意地点(Anywhere)、任意方式(Anyway)、任意步调(Anypace)的4A模式。在这种教学模式下,信息化学习方式让学生的多样性以及个体差异性得以重视,使“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得以实现。因此,信息化学习方式呈现出三个基本特征:一是有效的学习(Effective Learning),这是信息化学习的目标,信息化教学应该以促进学生的有效学习为目标。二是投入的学习(Engaged Learning),这是有效学习的前提,学生只有真正地投入学习,才能达到有效学习的目标。三是轻松的学习(Easy Learning),这是投入学习的前提条件,信息化教学应尽量使学生的学习变得轻松愉快。

  新型教学模式已突破了学校教育提供的正式学习,而走向正式学习和非正式学习的融合。这两类学习的主要区别在于:正式学习是学校控制教学目标和教学进度,而非正式学习则是学习者自己控制学习目标和学习进度。如果再考虑上学习者的意愿,那么其学习就会表现出四种特征:一是学生容易偏离规定的学习目标,二是学生能够按照学校要求完成既定的学习目标,三是学生能找到他需要的学习,四是学生容易偏离他意向的学习目标(见图6)。这样,学习者学习意愿与学习目标的偏离或达成就构成了数字时代学习者的突出特征。

  在现代社会中,建立能充分发挥各类教育机构整体功能的教育制度是培养卓越人才的基础。顾明远在《教育大辞典》中给出的教育制度的定义是:“一个国家各种教育机构的体系,包括学校制度和管理学校的教育行政机构体系。”可见,教育制度是指一个国家各级教育机构的系统和管理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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